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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暗沉沉的,她也没点灯,就借着外头的一点天光看着他。

明缘站在她跟前,罕见地说不上话来,只一味地伸手抢过她手中的帕子,塞回抽屉里重新关好。

他俯身从她手中去抢的时候,耳尖从她眼前晃过,红得显眼。

“不是要用饭吗,我们快些过去。”

明缘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她却干脆坐了下来,还要去翻抽屉里那副合着的画卷。

上一次去鬼市给他们送钱的时候,江楠溪来明缘房中取钱。那时不小心打翻了一道画卷,画卷露出一小块,她匆匆瞥了一眼。当时只当是宫主的某个红粉佳人,不敢细看,拿着钱袋就走了。

如今回想起来,画的好像是她。

画卷抖开,摊在桌面上,的确是她。

画的是她坐在渔阳小院里的秋千架上的样子。

看了半晌,江楠溪惜字如金地点评道:“画得不错。”

他站在一旁,闭塞耳目,俨然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仍由她去翻弄。

“明缘”,一道轻笑声传来,江楠溪关上了画卷,叠着帕子,笑盈盈地喊他,“那会手艺不好,以后给你绣更好看的。”

“三天宫的宫主大人,哪还有闲功夫给我绣帕子?”他语气幽幽凉凉。

她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刚刚一言不发地独自坐到屋子里来,原来是在计较这个。

她伸手抓着他摇了摇,十分好声好气地开口:“以前在晋县做县令的时候,我不是还常常抽空和师爷爬山,赏雪,看书,绣个帕子而已,怎么会没有功夫呢?”

“嗯,你在晋县的时候,不过同我赏了三五回雪,看了两本书,爬了一次山,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