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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每次闹事,父亲总能替他摆平。

父亲肯定还有办法。

这么想着,他眼中又燃起些希望来,便不再理会堂中人的言语,只转头恶狠狠地盯着今日每一个对他落井下石的人,最后目光落到沈冰灵身上。

那眼神再也不复一开始的狂妄自负,而是如毒蛇吐信般淬着冰冷的光。

人群中发出阵阵为景玉山叫屈喊冤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纷纷叫着要严惩荣斌,还天下读书人一个公道。

那群衙役也不拦着,放任他们去喊,直到喊到这案子板上钉钉,无法转圜。

沈冰灵与陶成贤客套了一番之后,杨砚领着陶成贤等人往外送。

“后头的事便转交到御史台去办,我今日便将人带走了。”

陈垂锦走到沈冰灵面前,严肃规整的一张脸上,带上几分说不清的情绪。

“好,那我一会便将相应的记录和证物送过去。”

沈冰灵垂着眼站在他身边,细细听着他安排。

说起来,自己来姜城之后,便只顾着忙景玉山的案子,竟也没去看看陈垂锦。

没有他和陶成贤,今日不会此顺利。

遑论自己还是多亏着这份几日的师生情谊,才能到晋县来。

她陡然回过味来,竟有些惭愧,于是端着手又朝着陈垂锦行了个礼,“前几日到晋县任职之时,本该早日去拜访老师的,只是被这案子搅得脱不开身。今日还劳烦您跑一趟替学生坐镇,实在惭愧。”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走到大堂口的门槛上,陈垂锦往外迈了一步,闻言停住。

他站在门外,绯色的官服明艳,面容沐浴在冬阳里,衬得整个人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