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照搭在座椅扶手上的一只手缓缓抬起,停在空中,毫无预兆的一掌从额头上打来。
跪在地上的人身形一颤,但仍是强忍着,还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笔直地跪着。
“你可知错?”
法照的声音冷的像结了千年万年的寒冰。
问出这句话时,他也没收敛身上的威压之气,反倒让它以一种更极端的方式释放了出来。
所以那几个字落在明缘耳中,就如一口大钟在耳边撞击。五脏六腑都好似被拧在一起,他疼得喘不过气。
一张嘴,便呕出一口血。
胸前落下点点红痕,好似漫天大雪,雪地里陡然盛开的一树红梅。
那红梅一点点开得更盛,触目惊心的血色,蔓延着。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直直地跪着,下颌角咬死了一般紧紧绷着。
屋外冷风凄凄,落雨潇潇,压着竹影低低落下,复又弹起,正如此时的明缘一般。
血有流尽的时候,他没有。
“弟子……不知。”他说。
‘哗啦’,又是一掌。这一掌,法照气急了,静室的门也被劈开,倒在雨泊中。
风雨无孔不入,发了疯一样往房里灌。
明缘后背的衣裳被雨水浇透,贴在挺直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