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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舒服。”她答得软绵绵的。

见她疲累,流霜不再说话,静静地替宋温明擦着头发。

屋里的暖香熏着,鸦色的长发从肩后垂下,一只指骨分明的大手拿着方帕,在她发间穿梭。背后擦拭的动作耐心轻柔,她一下一下地往下耷拉着眼皮,头也不受控制地后仰。那带着些湿气的手一下拢到她脖子上,宋温明便干脆整个人卸了力气,直直窝在那手掌中。

那手掌虽带着些微的湿气,但掌心温暖,覆在她脖颈间,安稳有力。

“我就知道是你。”她闭着眼,语气肯定。

明缘将帕子随手搭在软塌上,托着宋温明的脖子俯身将人抱了起来。

她实在是没什么力气,软踏踏地耷拉着。被他抱着时就像一只没有骨头的小猫,靠在他怀里,发出清浅的微弱呼吸。

床榻上果然还是比堂里那软塌舒服,宋温明整个人窝在被窝里,发出一道心满意足的轻声喟叹。

明缘掖了掖她的被角,坐在床榻边上。

见她闭着眼要睡,又不想她睡,想和她说话,想听她撒娇,想抱着她。

于是他又低头凑了上去,一只手挠了挠她的下巴,跟逗猫似的。

“你干嘛。”宋温明抓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昨日听流霜说,你酒量很好。可为何上次在左府,竟醉得那般不省人事?”

他回握住她的手,床榻上满是宋温明的气息,特别是刚洗完的头发,有股若有若无的清香,像是空谷幽兰一般的清雅远淡的味道。

他想,现在自己的手心肯定也染满了这股味道。

宋温明闭着眼,没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