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人出来之后,崔堂再没有了一开始的客套虚伪,此时目光闪着阴冷的寒光,宛如黑蛇吐信一般,明晃晃地甩在人身上,江楠溪不由得惊起一阵恶寒。
“阁主此言差矣,不过是场交易罢了。”
对方黑压压的一片,声势浩大,人多势众,今日这一遭,怕是不好收场。趁着曲临安与崔堂你来我往的功夫,江楠溪将手伸进怀里,不着痕迹地带出玉简,指尖聚起一道灵力,暗暗覆在玉简上。
“你们废什么话,赶紧将东西交出来!”
几人闻声转过头去,说话的这个魔族人,戴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赤色面具,站在一众魔将前方,他的赤面上头镂刻着一只展翅的鹰隼图纹,黑色的雄鹰,赤色的底色,相互交织着透出一股阴森诡异之感。
只见他一只手在空中高高举起,面具下的一张嘴念念有词,说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语。
随着那只抬起的手重重落下,空中闪?????过一道凌厉的掌风,无数道黑雾朝着几人袭来,黑烟散处,化做箭矢火光,纷至沓来。崔堂见状立马闪身跑到了魔族人的身后,远远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
漫天的利器火光,箭矢兵器,朝着几人投射而来,曲临安一手将两人护在身后,抽出那柄在止观道场时借给秦渺然的长剑来。长剑应声而起,光华万丈,剑气奔流四溢,无形剑意如疾风一般拔地而起,四面奔袭,光影交错间,击落了大半兵器火光,落地化为齑粉。
玄烨台的秋风打着转儿,卷着落叶和地上的粉尘,高天阔地下,荡起一片尘土飞扬,黄沙漫天,江楠溪不自觉地凝神闭气起来。
曲临安平时不曾显山露水,在佛州也很少听到关于他实力的说法,就连云烛阁也低调得很。来佛州这么久,江楠溪其实摸不准他的水平,只是在之前听茶红说过一嘴,曲临安为了更好地掌控好云烛阁,年少时曾去过天山拜师学艺,吃了许多苦。
他横在两人身前,侧脸的线条锋利如刀,举剑站得笔直,一招一式,雄浑凌厉,势不可挡。如今这样一看,少年阁主,厌世面皮,慈悲心肠,鬼厉剑法,当真是不容小觑。
秦渺然缩着不敢出声,今日带给她的触动怕是不小。江楠溪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身侧,琉璃剑清越的剑吟与曲临安奔走的剑啸相合,剑光流转间,替他阻挡着暗处背后投射来的剑光火影。两相配合下,几个来回间,两人以静制动,进退有度,那群魔物竟还隐隐落了下风。
“去打那个小个子的。”崔堂藏在那群魔物身后,对着领头那个带赤色面具的高喊了一句。
三人中,只有秦渺然最弱,从她那处下手,最好不过。那赤面显然是听懂了,对着场地里不知使了个什么法术,将秦渺然带离了两人的庇护,随即又抬头高喊了一声魔语,一众魔将闻言纷纷掉转了方向,一道道黑雾卷着狂风,朝着秦渺然席卷而来,不过须臾间,黑雾狂风与利器,从曲临安与江楠溪背后打来。
漫天黑影青光,雾气幻化成一张张獠牙鬼面,伴着一颗颗闪着魔火的火球,像一股高涨的巨浪般,朝着秦渺然奔涌而来。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此时早已吓得双腿发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一道道黑气朝自己打来,连连往后退了两步,最终被自己的裙角绊倒,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秦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