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什么事都能放下,都能忘记,世间哪有那么多离愁执念,爱恨嗔痴。人人都做个无甚喜怒哀乐的摆件,那还有什么意思。”
“忘不了就忘不了,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只是你不应该把对别人的情绪带到宫主身上,你又聪明,又能干,宫主很看重你。”孙七娘像个可亲的大长辈一般,摸了摸江楠溪的头,语重心长地说着。
“宫主之前在离华天当着高高在上的神仙,冷不丁到了罗酆山来做这个不知所谓的宫主,这么大一摊子事,他也不容易。平时我们想与他亲近些呢,他也总是冷着脸。只有与你在一处时才好说话些。”
“他既愿意亲近你,你也别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朋友之间,爱人之间的感情尚且都要用心经营,遑论与上司之间呢。”
“你在这罗酆山,还有长长的岁月呢。”
“嗯。”江楠溪点点头,眼眸中弥漫起蒙蒙雾气,顺势依偎在孙七娘肩上。
两人就这么静静坐了许久。
翌日午后,晴空万里,鸟鸣婉转,山风怡人。阳光投射在层层叠叠的树叶上,投下铜钱一般的波光粼粼的光影。
三天宫宫殿的一角掩映在婆娑树影中。殿外的树荫下,孙七娘、沈东与齐磊将几人送了出来。
孙七娘将几人去南疆要用到的一些诸如银钱丹药之类的东西装在包裹里,递给了岑礼,又拍了拍江楠溪的肩膀道:“万事小心。”
沈东也乐呵呵地凑到岑礼跟前,“你可不要想我。”
“我怕你是没睡醒。”岑礼一手挎着包裹,一手搂到沈东脖子上,两人扭作一团。
齐磊看了看两人,有些头疼,“怎么不见谢汝城?”,说好的今日午后便出发,几人在外面站了许久也不见他。
“来了!”正说着,女子精灵古怪的娇蛮声音落在众人耳边,几人闻言纷纷抬头望去。
只见谢汝城带着楚瑶从转角处拐了出来。
楚瑶跟在谢汝城旁边,一身红衣,娇艳似火,脚下的铃铛随着步伐一步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