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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静妃抬头,眼都哭红了,脸色苍白,嘴唇颤抖道:“陛下……妾身父亲年迈,当时正是酷暑,哪受得了大理寺的牢狱之苦,妾身感激殷大统领,却不知他有何所求。妾身父亲从牢中出来官复原职后,殷大统领却每每找上海棠,欲私下见妾身一面,妾身知晓身份有别,便与海棠说明,若殷大统领有何所求,她来传话,妾身不便去见,却没想到今日妾身独自出了临熙宫,便有人告知殷大统领,梦梨园的灯还未点亮,妾身便被他……”

说到这处,静妃又哭了起来。

唐诀面无表情道:“淑妃,扶静妃起身,你救父心切,朕能理解,不见殷牧也是应该,此事你无过错,只是朕万万没有想到,殷牧居然会觊觎朕后宫里的女人。”

唐诀嗤地一声笑出来,双目狠厉,从一旁张楚的腰间抽出了重剑,直接架在了殷牧的肩头上,他挑眉看向殷牧,眼中的恨意丝毫未藏,只问:“殷牧,你在宫内饮酒,擅入后宫,对静妃欲行不轨,你可认罪?”

此话一落,哗啦啦的兵队便在延宸殿前出现了,殷道旭骑着马匹,身后跟了三十多人,其余人全都在一层层的宫墙处守着,将延宸殿里外围了许多圈。

殷道旭原以为自己会看到殷牧提着唐诀的首级在延宸殿等候,却没想到到场见的却是殷牧被捆,跪倒在地,唐诀执剑,周围还有一群不相干的人,整个儿宫中看上去像是未经过任何斗争。

唐诀抬眸看向尚且还骑在马上的殷道旭,哈哈大笑:“殷太尉好厉害啊,深夜骑马领兵入宫,怎么?你是想造反吗?!”

殷道旭听见这一声顿时回神,这才从马上下来,他还身穿盔甲,完全没弄清楚现下状况,只往前走了几步,单膝跪下道:“臣听闻宫中有刺客行刺陛下,故而前来护驾。”

“行刺朕的刺客没有,不过殷太尉来得正好,看看你的好儿子,居然打起了静妃的主意,太尉大人你说……朕该如何惩罚他才好?”唐诀说完,手中的剑轻轻晃动,刚好割下了殷牧的一缕发丝,还破了他脖子上的一层皮。

“殷牧为禁卫军统领,多年来从未出错,怎么会……”殷道旭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站在一旁的皇后打断:“本宫与诸位姐妹都瞧见了,还容狡辩吗?若非静妃妹妹反应快,一把抓花了他的脸跑了出来,正好本宫与几位姐妹要去赴宴,半路碰见,还不知太尉大人的儿子能在宫里做出多荒唐的事情来!”

“逆子!!!”殷道旭听见这话,一双眼几乎泛红朝殷牧的背影看过去,心里也在奇怪,怎么前段时间殷牧居然会特地留在家中提起周丞生入狱一事,原来是看上了人家的女儿,偏偏还是小皇帝的女人。

只是这一声,殷道旭更恨自己的儿子太过废物,居然为了女人忘了正事。

唐诀皱眉,一脚将殷牧踹倒,脚踩在他的前胸,一双眼中满是狠厉,手里的长剑没有犹豫直接刺在了殷牧的胸口,鲜血流出,殷牧嗷嗷大叫,痛得眼泪流出。

“陛下!!!”殷道旭见状立刻站了起来,一张脸绷紧,眼眶通红地朝唐诀看过去,唐诀长剑拔出,殷牧蜷缩在地上抽搐,哭喊的声音叫人听得心烦。

“怎么?太尉不同意朕的做法?方才你也听见了,他意图对静妃无礼,朕没要他的命已经是看在太尉的面子上了……咦?朕突然想起来了,太尉先前说有人行刺朕?是谁?何人这么大胆敢在宫中行刺?”唐诀将剑丢给了张楚,腰背挺直双手背在身后,十九岁的帝王脸上早就褪去了稚气,此时满是威严肃杀之气,他道:“反倒是殷太尉,一身铠甲骑马入宫,身后带的还是……怡州的兵,怎么?莫非是你殷太尉亲自来行刺朕?”

殷道旭两腮咬紧,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他一双猩红的眼看向还在抽搐已经快没有声音的殷牧,心中的恨意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