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电梯后, 没有马上开门, 而是借助走廊的灯, 先拍掉身上的雨水,理了理湿漉漉的刘海。
门在这时突然开了。
叶长谦站在门后,穿着一件简单的浅色线衣,踩着藏蓝色的日式拖鞋, 眉眼都是暖意。
“事情忙完了?”
“嗯。”余初紧绷着的神经下意识的松懈了下来,她将外套脱下, 挂在衣架上, 边换鞋边说, “他看着恢复的不错, 最起码有力气折腾了。”
“那就好。”
叶长谦没有多做评价, 他关上门后, 走到卫生间拿了条干毛巾,反身回到客厅。
就看见余初坐在椅子上, 一幅虚脱了的样子, 眼睛放空不知道想什么。
他将毛巾扔到余初头上,两只手覆在她的脑袋上, 左右开弓揉着她的脑袋。
动作幅度及其随心所欲。
余初开始有些懵, 回过神来嘟囔了一句:“叶同志,请注意下分寸哈——”
“嗯?”
她脑袋幅度摆动的有些大, 声音被掩盖在毛巾之下,听着有些飘:“你搓的是脑袋,又不是汤圆。”
“噗。”
叶长谦轻笑一声, 趁机又多揉了几把,才恋恋不舍的收起手来,掀开毛巾,看到了一头炸了毛的长发。
她长发如墨,往日三千青丝或披肩或盘起,看着十分温婉。
今日这乱糟糟的样子,别样有趣味。
余初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头发成了什么模样了,她将毛巾挂在脖子上,伸手抓了一把头发,倒是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她用手做梳,慢慢的梳理着长发,神情格外的安静。
这时,她听见沙发某人低沉的声音:“余初。”
“嗯?”
余初以为要开饭了,将长发理到耳后,边扎着头发边站了起来。
但是对面的人没有招呼她开饭的动作,也没有让开的意思,就那么直直的堵在她面前。
半天没有说话。
余初眨了眨眼:“叶同志?”
叶长谦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右手虚握成拳:“你冷吗?”
“有空调……”
余初话一顿,明白过来,笑了起来,“这数九寒冬,我又淋了个落汤鸡,自是觉得再冷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