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翟栩放在自己腰际的手拿开,轻手轻脚地掀开棉被,正欲下床,却被翟栩一把圈进怀里。
翟栩也是刚醒
,睡眼惺忪,没了素日的清冷矜贵,“你醒这么早?”
“不早了。”姜沁言有些抱怨。
翟栩笑了笑,又闭上眼睛,将脸埋进她的发里:“那也比我醒的早,为夫真是不够努力。”
瞎说什么。睡到这个时辰,分明已让人笑话了去。
姜沁言又羞又恼,没好气地推开他,心里啐了他一口。以前还当他沉默寡言,太过严肃,现在竟什么话都讲的出口,是她看错了。
两人起后,听语麻利地将床单被褥换了一套,那副再自然不过的神情,成功让姜沁言的害羞减去大半。
也对,想来大户人家的贴身女使,本就学了怎么伺候主子,这些事更不例外。
素儿就不一样了,到底单纯,也不避讳。趁着没人,神秘兮兮地问:“姑娘,你还好吧,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
伺候姑娘沐浴时,她都看到了,姑娘白皙的肌肤上那些个印子,看着便疼。看不到的地方更不知道怎么样。
姜沁言不好意思,摇摇头:“没。”
见姜沁言害羞,素儿狠心豁出去道:“姑娘,你若不舒服就说,千万别忍。听语姐姐说若姑爷下手没个轻重,很容易伤了你。她准备了药膏,让我来问,要不要涂些。”
药膏是涂在哪里的,不必多说。
姜沁言被茶水呛了一口,无奈地刮了下素儿的鼻子,红着脸笑:“说了没有,我骗你做什么。”
虽然疼得她都想喊阿娘,可翟栩后来足够耐心,确实并未伤到她。此时不过有些不适罢了,若让她去涂药膏,她一万个不肯。
而后几天,翟栩“修身养性”,以听嫂嫂话为由,半步不踏出院门。白天看书下棋,好一副正派君子的模样;晚上“作恶多端”,把姜沁言逼得恨不得搬回原来的睡处。
翟栩这边消息全无,各房自然要来“关心”。但凡有人询问,求玉都叹着气,愁苦地哀诉自家公子体虚气弱,不仅出不得门,这些天连下床都喘。
姜沁言知道后,气的头都疼,他体虚气弱?她巴不得呢。
玩笑话如此,她却渐渐觉得不对劲。翟栩身子一直时好时坏,这段时日再不愿往外走,只说没力气,可没道理晚上精神就好了。
况且求玉所说,明显是夸大其词。但凡下人都是想着主子好的,哪有在外哭丧着脸,三分的病说出去五分呢?
她觉得此事另有隐情,不敢确定,更不敢去问,只能藏在心里。每每有人问她,她便也说的严重些配合求玉,想着翟栩自有他的道理。
只田氏那里,她不肯多瞒。安慰田氏并无什么,翟栩近日懒倦,下人看着严重罢了,私下一切都好。
田氏听了这话,目光灼灼地看她,又指着在院子里玩闹的女儿,“你看月心多孤独啊,若能有个弟弟妹妹陪着,多好。”
话题转的很是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