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着动静的山黛身体微微放松,但是在一双干燥粗糙的手摸到她身上时,骤然紧绷。
好在虽然她的情绪反应大,但并未做出什么来,妇人也没发现她的异常,将她衣襟处的扣子一粒粒解开,换上大红嫁衣。
这件嫁衣是山匪头子差人去镇上买的,料子算不得好,样式也普通,但穿在山黛身上,却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妇人在给她梳妆时叹了口气,这女子也是命苦,现如今,也只有乖乖留在这儿才是最好的选择,若是想不开要跑,那可就……
山黛昏迷着,也听不见,但妇人还是不断念叨着,“姑娘啊,总是要嫁人的,看开点吧,总比丢了命好。”
以前不乏有想跑的女子,要么掉落山崖活活摔死,要么被抓回去,生生折辱而死。
哎。
山黛确实有想跑的念头,下午就拜堂成亲,她要不跑,岂不是要和那人洞房?不行。
他身上这么脏,块头还这么大,绝对不行。
山黛脑袋瓜转个不停,也不知道祁衍在哪儿,他会不会被那帮男人……想来是不会的。
她恨不得时间过得慢一些,但是事与愿违,一晃眼就到了下午,而外面越发热闹。
不修边幅的糙汉子声音震天响还说着些低俗的荤段子,露骨的话语和字眼刺耳至极,山黛说不出地厌恶。
仅是听个声儿,她仿佛就能闻到他们身上发酸的汗臭和酒臭味儿。
门被再次推开,妇人过来查看山黛的情况,手指探她的鼻息,有气,只是还昏迷着。
把她扶起来坐在床边,盖上红盖头,仔细将流苏整理好,“姑娘,咱们这就出去拜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