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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是疯了。

君洛宁等了半晌,没听见回音,却听见压抑的抽噎声。

怎么又哭了,这回他可什么也没说。

“又哭什么?”

“我、我……”她说不出口。

君洛宁感觉到了不妙,他放缓了语气,甚至带了几分轻松与笑意:“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的。”

按说以他与丁羽的夺舍之仇,其实这话说得有点无耻了。然而君洛宁多年教书育人兼任知心兄长的经验着实太过丰富,这句话缓缓说来,不觉就令人放松。

但丁羽放松之余,又更觉羞愧。

“我生了邪念。”她鼓足勇气含糊不清地哼哼。

君洛宁亏得是耳力出众,不然根本听不见。听见了更奇怪了,就他所知的这个徒弟,不说心如赤子吧,也是心软到有点傻,自己险些夺舍,她回来发了场脾气,也没别的举动。

她能有什么邪念,到了这种形之于外惶恐不安,几近生出心魔的程度。君洛宁更慎重了,他深知一个处理不好,只怕这个弟子也要跟高歌一样,落下什么毛病。

“小孩子家的,别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他语调轻松,面上带了笑意,“你这样年纪的弟子我见得多了,把事情看得天大,自以为一被人发现就要万劫不复,其实说出来不过禁足几月挨打一顿的事。”

丁羽看着他的唇,唇上有前几天忍痛咬破的伤口,梦里也有,自己咬住舔着,仿佛还有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