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木还朝白苏墨道:“他小时候就是这样,动不动就哭鼻子,长大了还这样。”
托木善终是恼了:“茶茶木大人!”
“今日怎么越发小气了。”茶茶木见好就收,“走累了,喝茶歇歇。”
晌午过后的银州,处处透着宁静而慵懒的味道。
已是三月下旬,各处草芽漫漫,春暖花开。
寻一处糖水铺子歇脚,托木善带了陆赐敏去要些点心和糖水,白苏墨与茶茶木坐在不远处,静静看着托木善带着陆赐敏。
应是陆赐敏要的东西太多,店家都有些记不过来。
托木善有个妹妹,也是差不多年纪。
托木善应是将陆赐敏当做了自己妹妹。
茶茶木翻开茶杯,将就倒了些凉好的温水放在白苏墨面前:“族中的老妈妈说,有身孕的人不宜饮茶,喝水最好。”
不曾想茶茶木如此细心,白苏墨道了声谢。
水杯捧在手中,白苏墨心中全是托木善之事。
她认识托木善也是这几日的事,她在思量是否要同茶茶木说起。
手中捧着水杯掂量许久,白苏墨抬眸,还是决定说与茶茶木听。
“茶茶木,托木善他……”白苏墨话音未落,茶茶木却低声应道:“我知道。”
白苏墨怔住,不知他口中的“我知道”三字是何意思。
茶茶木一面翻开另一个杯子,一面往杯子里倒水,声音里带有少见的低沉:“我同他认识多年,白苏墨,你能看出来,我亦能看出来。”
白苏墨端起水杯的手凝在半空,眼中复杂意味看他。
茶茶木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又斟了一杯,说道:“我一直都在想,不是他就好,只要不是托木善……”
可事与愿违。
白苏墨低声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托木善的?”
茶茶木看她,“在平宁的时候。”
平宁?
白苏墨却是意外:“你们去过平宁?”
见茶茶木颔首,白苏墨忽然想到:“那在云来客栈客房里下药,险些将我劫走的人可是你,茶茶木?”
茶茶木果真点头。
那便是了。
白苏墨心中疑惑好似串了起来,为何茶茶木同托木善能恰好出现在潍城,其实不是恰好,而是在平宁便遇见过她了。白苏墨微微垂眸,修长的羽睫倾覆,好似一道小山一般,将情绪收在羽睫之下,看不出旁的痕迹。
对坐,茶茶木继续:“平宁的时候,我只是心中略有猜忌,但往后的一路,无论赵阳,潍城,我们中途落脚的村落,连镇,就连我从未告诉旁人的要走商船,回回都如此精准,好似我们只要前脚刚到,霍宁的人后脚便至……我想,总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