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衙役在大老爷极之难看的脸色下站好班位,齐呼堂威,只不过,这喝声此时此刻,究竟还有多少威慑力,就有待商椎了。
风劲节双手反负在后,于堂前漫然向前走了几步,漫不经心望了望跪在公堂一侧,正在哭泣不止的一个妇人以及她面前的一具明显是因为被打而死的尸体。
他的田产即多,佃户也众,自己又很久不管这些帐目上的事,所以倒也不知道,死掉的人是他自己的佃户,不过心中已隐隐知道这件突如其来的案子怕是同人命有关,不能轻了了。
刘铭见风劲节上得堂来,不但不下跪,倒似连正眼也没看自己一下,更是动怒,把惊堂木一拍,沉着脸喝道:“风劲节,你逼债催租,打死人命,如今苦主已告上公堂,还有何话可说。”
仅闻此一言,风劲节心中已是明了,他连回头望一眼尸体都省了,不慌不忙上前两步,悠然笑道:“我当什么大事,便是定了罪,我也不过给他赔命便是,大人你又何必这般大惊小怪,大动干戈。”
刘铭冷笑:“你自恃家富,便不将国家律法放在眼里,公堂之上,犹敢无礼。需知国法二字,正为汝而设,堂下李氏,你丈夫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如实讲来,自有本县为你做主。”
那妇人只是扑在丈夫尸体上痛哭,半晌不说话。
刘铭这次连惊堂木都懒得拿了,用手狠狠一拍桌案,厉声喝道:“李氏。”
那李氏猛然一颤,不敢抬头,只是呜咽着说:“是风公……风劲节害死了我丈夫。”
刘铭冷着脸喝道:“你且慢慢讲来,不必害怕,万事有本县为你做主。”
李氏颤抖着身子,哽咽着,断断续续道:“我……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