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琛悄悄的抬出头来,只见张大洲和两个拿着鸟铳的亲兵被十几个太平军围在了中间。
他们身边一口木箱已经下地,另外一口却不知被谁踹翻,里面金银珠宝散落一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张大洲抽出长剑,指着一个领头汉子骂道:“好你个浑三郎!天国的军资你都敢动,你不想活了!”
“张扒皮,别恁孃说这些没用的,恁搁状元楼剋肉灌酒嘚时候,怎么不恁孃说这是军资!”
那被唤作三郎的汉子,乍看起来就像是田间的庄稼汉,但一看持刀的姿势就知道他是老于军阵的卒子。
他眼睛瞥了地上的银子一眼,冲着身边的老乡鼓动道。
“这恁孃得有上千两银子,弟兄几个分分,回庄个个都能买田起宅。这表孙揍的天国早晚得散熊,这个逼养的张扒皮是想一个人独吞!”
“小四,你不想弄个媳妇么,还等撒咧,并杆子上!”
眼看在三郎的鼓动下,连自己的亲兵都起了贪婪之心。
张大洲长叹一声向前一步道:“哎天命不可违,咱这天国当真要完了,这些钱咱们自己分分,也当是弟兄们相交一场!”
“当真?”众人一阵惊讶。
“我张大洲一口唾沫一口钉,还能有虚言?不过旁边这口箱子只给我一人,其他两口你们自己分。”张大洲指着一个箱子说道。
一听张大洲要拿大头,众人反而放下了戒备。
离金银最近的几个直接扑了出去,攥着头簪首饰就往怀里塞。
“给俺!给俺!”
“这镯子给俺,俺得留给俺媳妇。”
眼看着士兵们快要抢疯了,和张大洲对峙的三郎在站不住了,将腰刀往刀鞘里一插,回头扑进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