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仔细一想与今日何其相似。但八年前白阳云与安悦音双双殒命,无人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似乎看透了他心中所想,白月姬叹了口气:“我那天被人施咒之后就沉睡过去,再醒过来,已被人送回了东乡,两年前的事情却是丝毫想不起来了。”
“乡主。”后头有婢女上前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司鸿见她递了一个小瓷瓶上来,他伸手从托盘上取下想递给她,但一触瓶身,便觉指腹一阵阴凉,好似触摸寒冰。
白月姬很快从他手上接了过来,司鸿见她打开瓶盖,放在鼻翼嗅了一会儿,神情渐渐缓和,刚才还苍白的面色也渐渐有了光彩,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清凉油,不过是请高人以秘方调制,有静心养气的作用。”
“是吗,能否借我一用?”司鸿玩笑道。
白月姬神色却是一滞,轻巧带过:“这方子性阴寒,是专给女儿家用的,男子用了,反倒不好。你若是喜欢,我下回叫他再替你调一个就是了。”她转头看了眼天色,忽然伸手拉住了司鸿的衣袖,将身子靠了过去。
白衣男子虽不明她的用意,但还是伸手揽住了她。白月姬在他怀里闭了闭眼睛,倏然间轻声道:“司鸿……”她依偎在他怀里,嘴唇轻轻张合,如情人间最亲密的私语。她身旁的人在听清她的话后脸色却不由渐渐凝重:“你当真想好了?”
他怀里温婉可人的女子睁开眼,眼底一片杀伐果决的肃杀之气,如同下定了什么决心,轻轻点了点头。
安知灵站在桌案前盯着那上头摆着的白梅出了会儿神,过来半晌终于伸手想去碰,还未触及,便听身后有人低声说一句:“最好不要。”她手指便这么悬在半空中,等后头的人走近了几步,又解释了一句:“这凝形的术法虽说简单,但我现在尽量养精蓄锐,还是不要轻易动用的好。”话到后来倒是带了几分揶揄。
安知灵终于转过头去,就见一袭黑袍委地的青年站在身后几步远,用手抵着唇咳了几声。她瞧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是打算与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夜息对她这副斤斤计较的记仇样笑了笑:“听说你到了,我本有些生气,但见你进来,我又有些高兴。”
眼前的人狐疑地看着他,又听他故意说:“这岂非证明与他相比,你还是更顾念着我一些?”
安知灵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口中这个“他”是谁,不由咬牙切齿道:“他要赶着去送死,我应当也会伸手拉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