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了,囚龙殿久待对你不好,先回去吧。”话是对封茗说的,槲生看着的却是谢逸致。他的眼神像刮骨的钢刀一样一寸一寸地审视着这个姑娘,不知想起了什么,唇微微抿起。
蓝衣的姑娘一如既往,腰间佩着一把碧玉制成的笛子,蓝色丝绦打成的笛穗垂着,像是要融入她蓝衣之中。身后背着一把白色的绸布伞,伞柄挂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石头,听说有些来头。
她生的颜色寡淡,不同于天姝榜上前几名那样锐利攻击性十足的艳丽长相,有种恍若高岭之花的凛然不可侵犯。
槲生看着她耳垂上挂着的白玉水滴耳坠,是叶铮送的生辰礼,衬得她清雅无双,就好像世上除她之外,再无这般美人。槲生隐隐约约察觉到些什么,可到底还是没太在意。
他说,“好久不见呀,谢姑娘。”
谢逸致诧异了一瞬,也只觉得是槲生闯祸后被家中长辈教训了一顿,更知礼了。要知道,他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地唤她谢小姐或是谢姑娘了,他总是唤她无趣,一个人自娱自乐。
“你此次对家中长辈出手,罚你本也是应当。只是你一向有分寸,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还被罚到囚龙殿来。”
每个世家都有用于惩戒犯错弟子的幽闭之处,而囚龙殿就是龙族的禁闭之地。
“在剑山的时候,岐和暴动,剑山所葬之剑尽数出动。既是被我和岐和所伤,也是被剑山诸剑所伤。”槲生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眉梢满是桀骜,似乎颇为看不起剑山似的。
看着槲生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她指尖微动,扯住了腰间闲情的笛穗。槲生时时刻刻地关注着她,自然也注意到了她这个动作。
槲生笑了,不是他以往那种肆意爽朗的笑,而是阴恻恻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谢逸致撕成碎片。
“你也怕我?”然而不等谢逸致回答,他自己便说出了答案。“你怕我,不止怕我,还想杀了我。”
“这世间就是如此的丑恶,不过犯一次错,只因为我太过强大,便都想着除之而后快吗真是可笑至极啊。”槲生站起身来,看向谢逸致的眼神像是在看蝼蚁一般。腰间的锁链碰撞发出声响,槲生掌中灵力翻涌,向她扑了过来。
谢逸致瞬间拉出腰间碧绿的玉笛,奏起迷魂调。呜呜咽咽的笛声瞬间盖过了锁链的响动,槲生动作略有迟缓,谢逸致趁机拔出身后浮生丢了出去。浮生滑向槲生头顶,伞面白光大盛,白玉锁链自伞中而出,将槲生缠住。槲生脚下蓝光一闪,升起了幽蓝的屏障,把他关在了里面。
“槲生,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