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各城百姓的魂魄都是被强行攫取,这样的魂魄,早已成为了阵法的养料,泯灭于世间,再无轮回。”谢逸致施法让宿歌昏睡过去,站起身,对着陆婉凝说道。

“姜夫人生前并未作恶,死后魂魄完整,他人怨气催化所成恶鬼邪煞,不被鬼渊所接纳,也自然不是由我来管控。”白衣公子手中扇合起,指向了槲生。“不过,他倒是可以让你前去轮回。”

听得这话,陆婉凝抬头望向槲生那边。

槲生正将被谢逸致放在宿歌身旁的白色尾巴绕在脖颈间,脸埋在了光滑的毛里。突然被点了名,他不情不愿地将头抬起来,就看到了那白衣公子惊愕的眼神以及谢逸致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怎么不早说,真是,怪丢人的。”槲生自以为小声地嘟囔了两声,但实际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槲生就那么挂着一条与他格格不入的白色尾巴走到了陆婉凝身前,手指点在她眉心处,怨气就争先恐后地涌入了他的身体。陆婉凝的红衣一点点褪去了血色,变成一袭白衣。

陆婉凝的身形渐渐虚幻,她抓向面前人的袍角,却被一闪而过。

“安心去投胎吧,若是去的迟了,也许就赶不上这天地为你安排的好去处了呢。”

“啊,三百年了,你这人说话还是这么奇奇怪怪呢。白祁容。”槲生看着陆婉凝消失的身形,又一次伸手想揽面前的白祁容,依旧被骨扇挡住。

“一身污秽,不要碰本君。”

“行了,别以为和本君套近乎就会不计较。血灵鞭,交出来,那东西本就不该是你拿的。”白祁容伸手讨要,眸子死死地盯着槲生,在他找借口之前就开了口。“莫说与你无关,你身上的波动可能看得出来。”

谢逸致立马就想到了刚才槲生拿出来的鞭子,那鞭子原来名叫血灵鞭。既然是鬼渊之主的东西,为何会被槲生拿走?难不成,槲生落入鬼渊之后,是这位鬼渊之主救了他?虽然从未听说过鬼渊有过什么主人,但能直接驱使魂魄,想必也只有鬼渊之主才能做到了吧。

槲生的眉眼陡然冷凝起来,他浑身忽然冒起了黑雾,看向白祁容的眼里全是肃杀。他一字一顿地说,“别多管闲事,白祁容。”

缠住陆修、陆昭和宿清的小鬼被无形的氛围吓得浑身发抖,四下逃开了。

宿清第一时间奔到了昏迷的宿歌身边,想要输灵力让他醒来。谢逸致捉住了他的手,打断了他的灵力输送,道。

“他之前一直在血池中泡着,又被怨鬼所扰。邪咒文险些侵蚀他的魂魄,在未祛除之前,输灵力只会让他更痛苦。”

谢逸致明显地感觉到她捉着的这只手在发抖,就听到宿清带着些茫然的声音。“谢姑娘,我家公子他,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放心。”

陆昭殷勤地看着白祁容,仍是不死心,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红色香囊,紧紧攥在手中。陆修见他激动的模样,也没有上前去搀扶一把,反倒是施施然地到了陆泽和止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