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和石学文听到这里,都啐了一口,道:“怎么又是郑门!”
唐墨染叹了一口气,道:“武者竞技,本是常事,即使败了、残了,也没有什么,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宋友梅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两名弟子,一直内疚。我与他来往多年,知道他的个性,他是个内心骄傲无比的人。去年年底我去探望他的时候,他还肯见我,今年我去,竟然被拦在了门外。因此……我想带琉璃去看看他。”
唐德宏长年与京城武学部高层交往,非常熟悉这些门派纷争,他听到这里,也有些不放心,劝道:“父亲,既然你上次过去,被拦了下来,那这次你招呼都不打就过去,岂不是……”
唐箐也在一旁说了一句:“父亲,德宏说得对,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唐墨染张了张嘴,想了想又闭上,颓然坐倒,整个人看上去顿时老了十岁。他伸出手拍着桌子,眼睛通红:“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打电话不接、上门他也不见,我根本就不晓得他如今是否安好。这个世界,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已经要被淘汰了……”
唐德宏看着父亲焦虑的模样,和唐箐对视一眼,道:“父亲,你莫担忧。这件事,您早就应该和我说,我来打听清楚情况了之后,再来决定下一步采取什么行动。”
唐墨染抬起头,看着儿子:“和你说?你在盛唐武馆当馆长,平日里事务繁忙,又与武学部高层整日应酬,那些官老爷们做点破事,都是从长计较……按照规矩来……等你打听清楚了,黄花菜都凉了!”
唐德宏听父亲指责,脸一红,心中有些惭愧,暗自寻思:自己这些年行事,的确是越来越稳重了,早就失了武者应有的锐气。宋长老一事,在他看来,长江后浪推前浪,只要宋门不乱,只要宋门依旧按照武学部的规矩行事,他根本不在意宋友梅一人的生死。
说白了,事不关已……真正在意宋友梅生死的,是唐墨染。
琉璃听到这里,说话了:“那就去吧。若是不让我们进门,就一脚踢了他的大门!”
唐墨染一听,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大笑道:“痛快!本该如此!”他经过唐德宏身边时,一掌狠狠地击在他肩头,骂道:“枉你活了四十多岁,连个丫头都不如。什么是武者?什么是以武证道?我看你现在被武学部定下的条条框框箍得,一点永往直前的锐气都没有了!”
琉璃嘻嘻一笑:“想多了,多累。直接打就是了!”
石学文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道:“你就喜欢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