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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犀记事/诡事书 清辰 1669 字 2022-11-15

也不知走了多久,对方突然停下,他指着其中一片记忆说道,“初见,你还记得这个么?那是十年后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说罢他走上去,将散落在其他地方的碎片一一拼凑上去。

“你还记得申屠伯远吗?他是你命中注定的夫君啊。”

“夫君?”少女仰头看着那些拼凑得愈加完整的记忆,“申屠伯远……伯远?”

……

“伯远,你叫伯远知道吗?”

十年之后,当那双眼睛再次睁开时,不再有那满不在乎的笑意,而是一片茫然。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位小郎君受伤太重,这脑子怕是……”欲言又止,他斜了一眼初见,“姑娘,你要想开些……”哪知初见竟是一脸平静地从水盆里拧干了帕子,给榻上的病人细细擦着手。

宛若教孩子一般,她带着淡淡笑意,柔声对那男人说道,“伯远,你叫伯远知道吗?”尔后她又指了指自己,“我叫初见,是伯远的娘子。”

大夫听罢,捋着胡须笑了。

真正的在乎,不关乎那人其他,即便他残了、傻了,她对他的好也不会改变一分。

傻了又怎样?他依旧是她的伯远。

“娘子?”男人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他歪了歪脑袋,傻笑起来,“娘子是什么?”

“娘子就是……”初见极为耐心地思考了几番,答道,“就是天下间,对伯远最好的人。”

往后的日子里,这寂寞的山谷水畔,变得愈加热闹起来。

伯远很乖,当初见戴上纱罩去看蜂箱时,她叫伯远乖乖地待在家门口等她,待她回来时,日头正中,伯远却还是抱着膝盖一动不动地坐在家门口,脸颊被太阳晒得通红,却是一脸严肃,直到初见唤了他,他才欢呼着跳起来,乐呵呵地叫着“娘子娘子。”

初见打来清水为他洗脸,顺道教他怎样浸帕子,拧干……伯远一遍学不会,她就再一遍一遍地教,就像教一个年幼的孩子那般,语气轻柔,没有丝毫不耐。

夜里初见为伯远做新衣裳,她教伯远穿针,他竟一学就会,于是油灯下,少女带着笑意缝着袖口,男子窝在她身旁,笨拙地为她穿线……初见时不时地拿着半成的衣裳在他身上比划着,她问,“伯远,你喜不喜欢?”

对方依旧是傻傻地笑着,用那迟钝的语气回道,“喜、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