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郁推了推他:“跟着我。”
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胡慕前面带着他往那边走。胡慕没有回头,他也不知道包嘉树有没有看自己,但盯着孔郁的背影已经让他没那么紧张了。
胡慕用口袋里的手帕蘸水按在酒渍上,一边按一边偷偷透过镜子看孔郁。
孔郁上了厕所之后在旁边洗手,目光很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手指,搓来搓去,洗来洗去。他抬头时正好看见胡慕的眼神,于是也对着镜子问:“怎么了?”
“你是来上厕所的啊。”胡慕说。
孔郁:“……不来上厕所,来吃饭么?”
胡慕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他其实想知道孔郁是不是因为看到自己不敢往前才走过来带自己的,但又想到自己并没有告诉过他包嘉树的事情,可能他真是专程过来上厕所……
“你不用怕包嘉树。”孔郁扫了眼没人的洗手间,很平淡地说,“他现在有了新欢,一般来说对以前的人就不会太在意了。在这行里讨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他的势力比你大,你要总是这样一惊一乍的,很容易又被他抓到把柄……你怎么了?”
镜中的胡慕一脸惨白。
“没事,没事。”胡慕低头把沾了酒色的手帕伸到感应龙头下。水哗哗哗流出来,一下就把手帕打湿了,他小幅度地搓着。手上的动作仍旧自然,心里刚刚钻出来的旖旎建筑已经轰隆隆地坍塌成了废墟。
原来他知道的。
胡慕一边洗一边自我安慰,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包嘉树把自己的事情拿出去在酒桌上当做笑话或者荤段子一样讲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想着想着心头越来越委屈。自己怎么就被这么恶心的人碰上了,为什么当时决定做这个事情的时候遇上的不是孔郁这样的人……不过孔郁这样的人也不会包养小明星吧。胡慕自己胡思乱想,手上搓个不停。孔郁扯了纸巾擦手,皱着眼皮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