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不太懂这些道理,却是搞颠倒了二者的关系,李肆却清楚,心说咱们华夏历史悠久,不管是什么思想,什么主义,两三千年前的老祖宗,全都玩过了。后面的人,尽管拿着各色洋人的东西开练,骨子里却都通到老祖宗那一套东西里。
公平和正义,公道和天理,永恒的话题啊,这也正是他在马车上警醒而得的忧虑。
“继续啊……”
李肆来了这么一句,让汪士慎和那些教授们愣住。
“你们认输了?”
李肆问教授,众人赶紧摇头。
“那就继续,朕就是个听众。”
李肆接过小茶壶,再扯过来一个凳子,示意三娘坐下,活脱脱一副茶馆听书的凑热闹劲。
教授和汪士慎对视一眼,都升起如在梦中的恍惚感。
“继续……”
有教授警醒,这位圣道皇帝,行事本就有些不着常理,既然有这吩咐,就专心于眼前这番舌战吧。
皇帝、贵妃,官员,乃至士子和民人,又都成了听众,论战再起。
第七百四十二章 淮扬立言
跟汪士慎辩难的是三个教授,虽分别教进士、明法和明算三科,但也都是理儒转天道,然后再分的科,被汪士慎翻天印砸了一记,很快就镇定下来,拿住了这颗翻天印的另外一面。
“孔圣有言,不患寡而患不均,还言,不患贫而患不安。请问先生,这安从何来?天地之变,水火之灾,家贼、夷狄、国仇,这都是不安。治不安,需聚人财物,由此成事。成事即有权,掌权者领袖,国由此来。人无家不得繁衍,人无国不得生息,官府本就是为仁人而存,何言官府为人世大害!?”
“三人为众,众有上下,天道分立,人各有职,职也分上下。害人之人,是迷于不义之利,害人之官府,也是大义不正,以权侵利,汪兄不能无视官府之利,也不能只谈官府之害,而不分这害之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