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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府距离新亭府不算远,但过去也得四五日的功夫,即使孙光宗家有马车也得提前出发才行,不然怕路上有事耽搁了乡试。

不只是孙光宗和赵炳生两人,县学里头除了他们这群今年才入学的,没把握不打算去参加乡试,其余人都是要参加的,他们去年的岁考都是过了的,不用担心名额的问题。

说到这个,赵九福倒是笑着拱手说道:“那兄弟几个就先预祝孙兄,赵兄鹏程万里,金榜题名,到时候可还得记得你们的小兄弟。”

这话吉利,孙光宗和赵炳生都笑了起来,就是旁边有人听见也觉得话挺喜庆的。

但偏偏就有人喜欢挑衅,嗤笑一声大声说道:“我说你们一个个哪儿来的信心,赵九福考中了第二名,都觉得自己不如人不去参加乡试,你们一个个连赵九福都不如,去乡试那还不是给人家垫底去的?”

说话的人正是孟志明,这个人的脾气是越来越坏,近半年来越发的放浪形骸,甚至开始找各种借口不来县学,孔教谕都有所耳闻,放出话来不想好好读书的话就滚回家去。

孟志明听见之后稍微收敛了一些,但他在县学的名字已经一落千丈,后头也没能挽回,也不会知道是不是被抢走了名次的缘故,他对赵九福格外挑刺。

赵九福通常不跟他一般计较,主要是他也没有这个时间,一天到晚他得练字,看书,做文章,后头还得学习画画,骑马,弹琴,溜闪电。

他越是不搭理,孟志明越是犯病,看见他都眼红,不过在县学里头也只得收敛。

可今日这话却不对,一句话把要去参加乡试的人都得罪了大半,赵九福微微皱眉,开口反驳道:“孟兄这话不对,月考只是针对这段时间先生教导的东西,乡试要考的却是四书五经策论诗词歌赋,考校的内容不同,怎么能相提并论。”

说完这话,周围人的脸色果然好看了许多,赵九福继续说道:“我知孟兄也从未参加过乡试,所以对此一知半解也是可以理解。”

赵九福向来是个稳妥的人,与同窗们的关系即使没有孙胡赵三人那么亲密,但也还算不错,至少比孟志明的人际关系好多了:“诸位同窗前程似锦,此次乡试之后,阿福还得多多向你们请教,到时候还请诸位不吝赐教。”

好听的话说完,其他人果然没有在追究月考名次的事情,这事儿算是风轻云淡的过去了。

私底下,赵炳生却嘀咕道:“孟志明这家伙有病吧,他自己不好好读书,还老是找你的麻烦,我看他那个秀才都不知道怎么来的。”

“赵兄,慎言!”胡明河冷声提醒。

赵炳生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闭嘴不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