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一个十九,一个十二。大的那个,惊讶、感动、愧疚,拼命拒绝;小的那个,释然、坚定、无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但在茂久眼中,他们都实在……
“……太单纯了。”他长叹一声,有些疲惫地阖上眼,复又睁开,摇头苦笑,“你们两个孩子,真的太单纯了。”
一个说想要变革古老的制度,却只会泛泛而谈、拿不出实际方案;一个连另一个的意思都没搞懂,抢着要自我牺牲。茂久在心中刻薄地批评自己两个孩子。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甚至说出来的还要更加严厉。绫和秀司一时无言,垂头听训。刚才活泼了些的气氛泡沫般破碎了。
或许,有些背后的东西还是应该告诉他们。茂久想,心下沉郁——他是不想说的。但既然决定了,就告诉他们吧。
让他想想,用什么话开头呢……就这个吧。
“绫,”茂久说,“你不是第一个说希望废除这个制度的人。”
其实细究日向一族的历史,还有众多族人的心理,会发现这项制度并没有听上去那样残酷;或许更合适的说法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因这项制度而倍感痛苦。
倍感痛苦的只有两种人:第一种,生性热爱自由到极点——这在忍者中是极少的,更遑论从小听训的名门大族;第二种,生在分家的天才。
“笼中鸟”虽然在理论上使得宗家可以任意处罚、甚至处死分家的人,但由于宗家的人寥寥无几,历代宗家都轻易不会动用这份力量;即便动用,也大多点到即止。况且宗家不可能熟悉分家的每一个人,许多分家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亲身体验“笼中鸟”的效果。
而至于那1°死角……第一,不是每个族人都能够使用白眼;第二,即便开了白眼,除非高手对决,否则那1°死角并没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