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上述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明月脑子里刷屏了。

“在下三日月宗近,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仍希望明月大人还记得在下。”

这个人是这么说的。无论声线或者面上的笑意,都可说明快、雅致,恰到好处地传递了他内心的喜悦。

明月扫了一眼对方腰间的刀,又看看他身后仅剩一个刀架的壁龛,最后对上他含笑的目光。过了片刻,她才若无其事地将指间的千本收了回去。

“那么真遗憾,我不记得。”她说,“自称为一把刀的陌生人,不觉得挺可疑吗?”

话是这么说,明月却走到房屋的边缘,颇为好奇地戳了戳那层薄薄的光幕。光幕微微动了动,散出一圈圈涟漪,就像一只生物被戳得很痒,情不自禁抖了抖那样。

她的表情也好,姿态也好,都显得十分自在随意,让人难以想象她刚才还是何等警惕的样子。

“那是结界。”三日月宗近朝她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停在一个刚刚好的距离,笑着说,“是为了不被人发现而设置的。哦,这样听上去果然很像是在下不怀好意吧?但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哈哈哈~”

这个一头深蓝色短发的青年好像很喜欢笑,而且笑声中有股和他俊美精致的外表不太符合的爽朗,却又丝毫不失优雅。

可以说是个非常奇妙的人了,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

换作其他什么时候,按照明月的性格大概都会笑嘻嘻地跟他多聊几句;她喜欢聊天,甚至在遇到投缘的人时会显得有点话唠,就连面对敌人她都可以无所顾忌地调侃几句。然而多亏了乔治·奥威尔和那个话说一半的糟糕梦境,她此刻心情正处于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