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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定方向着儿子,脸上抹出平日少有的慈爱:“你是我苏家儿郎,是我苏定方的儿子,怎可软弱。”

“阿耶,不打了,咱们不打了,我去跟陛下请辞,让您回家,回长安,好好颐养天年。”苏庆节双手握起苏定方的手,哀哀请求。

这只手,曾是那么有力,那么粗糙,那样的温暖。

记忆里,无数次被这只手抚在脑袋上,听着阿耶严厉,又不失慈爱的话。

但现在,这只手变了。

它不再强壮,它瘦了,瘦到皮包骨头,瘦骨伶仃,掌背上还有些老年斑。

摸着这只手,它不再温暖,它冰冷,它衰竭。

正像是苏定方的生命。

谁也抵不过时间的流逝。

“阿耶,我带你回长安好不好!”苏庆节哀求道。

“痴儿。”

苏定方缓缓抽回自己的手,用一种不可置疑的语调:“大丈夫马革裹尸,这是军人的宿命,我这辈子,有进无退。”

“阿耶!”

“不必多说。”

苏定方长叹一声,站起身,手掌拍了拍苏庆节的脸:“把眼泪擦干。”

说完,目光转向苏大为:“阿弥,你来得正好,我有一些事,想与你商议。”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