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上灵,还请现身一见。”白狐忽然对着慕萤身后唤道,言辞倒是客气有力,不过指掌间却在暗暗运力,只要来者稍有不善,他便准备立即扑杀。
“白狐卿相,有你的,我这般运施术法,却终究还是没有影响到你。”一个清越低柔的声音从虚无中传出,气流运行的轨迹稍稍一滞,便出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
“喝!”足舞魅和另几个异灵齐声闷哼,就待出手,足舞魅的凸顶已经绽发出邪异的红光,这是他蓄满力道的表现,可在看清了来者之后,纵步而出的身形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鸿翼?怎么是你?”
鸿翼的气色看起来并不好,原本就是煞白的面孔现在更是呈现出了青灰色,细长双目光彩涣淡,即便是露出口唇的獠牙似乎也没那么尖利了。
他也是倍受骐骥王器重的异灵,而对足舞魅来说,他们还有联手共御魔狄之谊,尽管不知道鸿翼来这里是什么目的,但足舞魅可没有立下杀手的魄力。
“都是异灵军出来的,你们的气息我隔老远就能感应到,况且那一片地段正好是我轮值巡视,于是我就跟过来了,看看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没想到白狐卿相也在这里,你的头发是怎么了?”
白狐没有回答鸿翼关切的询问,而是冷冷的反问:“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混在他们中间却让他们毫无察觉的,我承认你的身法一向高明,但我觉得你还没有高明到这种地步。”
“怎么了?这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我没有刻意收敛我的气息,但我可以影响他们的感知力,白狐卿相,你忘了吗?我的惑魂蝠音。”
鸿翼这么一说,白狐便即恍然,之所以其他异灵对鸿翼没有察觉并不是因为鸿翼的身法已经到了神而明之的境界,而是他用独门绝技惑魂蝠音干扰了他们的视听和感应力,因此他才得以从容隐身其中,全无暴露之虞。也是自己的境界提升,功力大长,又是缜密警觉,才看破了鸿翼的行止。
就算揭晓了答案,白狐的表情还是没有改变,他用刚才凝视慕萤的目光盯住了鸿翼,对方心中的任何玄虚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既然都是异灵军的故友,你又发现了他们,为什么不立即现身相见,倒要用惑魂蝠音自隐己身,还一路这般鬼鬼祟祟的跟从而至?”
鸿翼面现苦笑:“我怎么知道你们现在是哪边的?虻山大乱后你们就不知去向,所以我要跟来看看,看看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那么你又是属于哪边的?”鸿翼没有说谎,这点白狐可以肯定,而且确实只有他一个,这使他心内稍安。
“还用说吗?是我甘冒奇险去洛阳喊回了出征的大军,但因为伤重而昏迷在了天军营里。等我醒来,噗,改天换地,虻山不再是虻山,却成了与阒水一统的新妖族,骐骥王做了俘虏,你们全无音信,而我却已经被阒水施与了代表臣服归顺的法术烙印,我还能怎么样?”鸿翼的表情有些激动,或许也是因为他看到了白狐眼中的敌意。
“看来我们不是一边的了。”白狐叹了口气。
“等等,鸿翼!”足舞魅是见识过白狐现在形如鬼魅的身法的,也见识过他举手投足间立诛异灵的厉害,他知道白狐这一声叹息之后必然是毫不犹豫的对鸿翼立行杀招,但鸿翼曾经救过他,他不能看到鸿翼就这样死去,所以他立刻挡在了白狐身前,却在对鸿翼说话:“你现在的遭遇是因为逼不得已,这不是你的罪过,大家都是异灵军的同侪,我只问你,如果我们异灵军抱成一团,只为救出骐骥吾王,重振虻山大业,你加不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