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那个杀害了家尊的凶手,那个乾家师兄弟们遍寻而不可得的血仇!
此獠果然和虻山有脱不了的干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倒将他送到了自己面前,身为乾家弟子,又岂有坐视不问之理?
池棠心系家尊深仇,倒忽略了灰蓬客的另一桩恶行,韩离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下邳王慕容厉的死犹然历历在目,那时节灰蓬客的惊鸿一瞥也是记忆犹新,谈不上对那慕容厉有什么叹息之情,可既然慕容厉没有死在自己的复仇之剑下,那么同为神兽化人的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为他的被害做些什么?
几乎是同时,池棠和韩离向前走了一步,劲气已然暗布全身。
坎吉的波斯语询问传了过来,好在并不妨碍大光明术之中的池棠韩离能够听懂。
“你们要出手了?在这个时候?帮助那个妖族对付骐骥王?”
“本来是静观其变的,不过我碰上了一个必须要诛杀的人。此时不动,更待何时?”池棠没有用传音,他是直接用沉毅的语气讲出来的,反正说出口来也成了其他人懵然相对的波斯语,又何需担心预之与闻?
果然,盈玉一片茫然,看着池棠和韩离一步步向殿外走去,一股奇怪的玄力在他们身边旋绕,天灵鬼将在和灰蓬客激战,他们的面前一片坦途。
只有喀忒斯隐隐从他们气劲的流动察觉了些许异样,西方的鹫王毕竟不是泛泛之辈,只是问话的第一个字出口,他的身形便即倏闪而没,而在第一个字还没说完的时分,他就已经出现在了池棠和韩离身后:
“你们要做什么?”
池棠毫不理会,韩离则冲喀忒斯摆掌一止,俨然不容抗声的架势,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
为韩离气势所慑,喀忒斯怔了怔,他不明白一个初时看起来如此普通的赛伦族侍卫是怎么突然涌起这等凌厉雄烈的气劲的,这是一种连他都感到震悸的力量,所以他只能愕然止步以对。
“昂苏萨在告诉狮鹫王阁下,老实呆着别动,不要干扰他们。”坎吉在殿中促狭的笑着翻译道,而他的下一句话则是在对其他的侍卫说的:“准备吧,到了动手的时候了。”
既然池棠和韩离准备出手,这支伪装的使节团还有什么隐藏的必要?几名条枝武士立刻转手作势,强劲的气流顿时在殿中涌动。
盈玉发现事态不对,大惊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坎吉的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按在了她的香肩之上,似笑非笑的凝力未发:“老老实实的留在这里,美丽的狐妖,我知道你的身法很迅速,最好别逼我伤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