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却是奇了。”灰蓬客忽然转头对千里骐骥道,“如何贵境还有化魔之身留存?我分明察觉了此等灵息流动。”
千里骐骥怔了怔,思忖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化魔之身?这可得问问这位阒水圣王陛下了,赚开吾族本境用的诱饵不就是一个什么化魔之身么?”
灰蓬客顺手从怀中取出一幅卷轴,翻阅查看,倒好像根本没把虎视眈眈的郎桀放在眼里。
郎桀笑了笑,这种故意激怒对方的轻慢举动是他很喜欢用的招数,这个巫澜沧倒是信手拈来,运用自如,显然也有很丰富的经验。
“剩下的毒是他虻山自家的蛇毒,毒性虽强,但以你的功力,调息一时总可以化解。”天灵鬼将一手抚过郎桀胸前伤口,鬼蛇涎毒出自血泉,他自然有办法消除,正如他所言,剩下的虻山蛇毒以郎桀的浑厚功力亦能徐徐化解之。
“虻山全境基本上都已经占领了,现在也就剩下这里少数的负隅顽抗之徒了,不足为虑。我们兵对兵将对将,这个灰斗篷交给我,你安心调息,刚才交手一招,还没分出胜负呢。”天灵鬼将关切的在郎桀肩头拍了拍:“等我灭了那灰斗篷,千里妖王就归你,养足气力,当着这些虻山妖族的面,再把那千里妖王当场诛杀,他已经没有别的招数了。”
问题迎刃而解,郎桀放宽了心,他需要的是今天对虻山的完胜,天灵鬼将就是完成这一目标的最大助力。
“天王小心,此人犹在千里妖王之上。”只是一声叮嘱,郎桀对天灵鬼将有足够的信心,他依言盘腿坐下,开始调息疗伤,目光冷冷的向千里骐骥处一瞥,却发现千里骐骥正抹去鼻下唇边的血渍,投射过来的眼神却似乎带着一种得意。
……
天灵鬼将没有再上朱龙鬼马,向灰蓬客走近的时候,左手一招一展,那柄烈魂双刃再次倏然而现,这表明他将对方当成了需要郑重其事的敌手。
“你是继续在马上,还是徒步相战?”天灵鬼将的双刃对着灰蓬客一指,语气平常的好像在询问今天的晚餐要不要喝酒一样。
看不到灰蓬客的表情,他的脸部被斗篷全部遮住,只能看到一片黑影,不过他还是收起了惺惺作态的卷轴,一翻身轻飘飘的下了马,轻轻对厉影魔驹附耳几句,厉影魔驹打了个响鼻,眨眼间消失无影踪。
“天王骑战天下无双,在下又岂敢乘骑相敌?便和天王现在一样,便是步战。”
“好!”天灵鬼将话音未了,猛的金光一盛,直晃得灰蓬客眼前一花,方一侧首时,天灵鬼将雄壮的身躯已然纵至灰蓬客面前,噬魂钩戟斜挥而下。
这一下玄力激荡又极为突然,倒让观战的千里骐骥心里捏了把汗,却发现灰蓬客手不抬身不动,与间不容发之际竟不知用什么身法从戟影中横穿而过,两身交错,风声一窒,灰蓬客的手指生生从天灵鬼将的肩甲上割划而过。
烈魂双刃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撩来,灰蓬客出招未止,却又仿佛柔若无骨的布练贴着烈魂双刃的边沿滑开,天灵鬼将左右两击都打了个空,反应不可谓不迅速,甫觉落空,噬魂钩戟转向突刺,利用这个动作,天灵鬼将才顺势转过身来,戟尖一轻,那灰蓬客早退到了戟风不及的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