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也是天命使然?”姬尧是可爱的小孩子,又聪明有礼,任谁看了都喜欢,至于无食嘛,这家伙讨厌归讨厌,但是坏坏的令人印象深刻,像一个讨人喜欢的顽童,这方面典型的例子就是薛漾和无食,别看两人,哦,是一人一狗经常互掐,可真要让他俩分开这么几天,他们一准互相依依不舍,池棠以这个理由想着,由是推想,所以甘斐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池棠又补充道:“都是新进的师兄妹,你好像少说了一个吧。”池棠这分明是在说董瑶了。
甘斐一怔,然后露出嘻嘻的笑脸:“对,还有我们那美貌的九师妹,嘿嘿,倒底是大户人家的千金,那身段,那模样,啧啧啧,没得说。”
池棠笑了,他记得甘斐看到董瑶时的情形,别看甘斐嘴上叫的凶,可是那天李氏带着董瑶来看他时,他却出奇的彬彬有礼,眼神绝不在董瑶脸上多停留片刻,连董瑶表现的都比他大方得多呢。
乾家斩魔士,都是世间赤子,看着甘斐现在故意摆出一副色迷迷的表情,池棠只觉得心里好笑,却也不拆穿他。
两下又闲话了一会儿,酒袋渐渐见了底,甘斐抹抹嘴,意犹未尽地道:“这酒真不经喝,才几口就没了,要不,池师兄,劳你驾,去嫂子那再讨一袋来,咱俩接着喝?”
池棠摇摇头,正色道:“不成,你伤体未愈,再喝酒对身体康复可不好,喝这些行了。”
甘斐恹恹的低下头:“这不是整天得泡在这里嘛,人憋的难受,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嘛。”
“好好将养这几日,身体就能大好,过了这几日便是除夕之夜,到时候大伙儿陪你好好喝一顿不就行了?”池棠给了个很有诱惑力的提议。
甘斐精神一振:“正是正是,过几天就能吃年夜饭啦,哈哈,想想嫂子的手艺,真正馋涎欲滴。”
三足玉鼎仍是缓缓吸纳着化戾池中流出的黑气,而双凤玉尊依旧有白色光华的气流渗入池内,后面桌案上,十二盏白玉本命灯发着暗白色的灯火,随着室外透入的微风轻轻晃动,将悬灵室中映照的忽明忽暗。
池棠很快又找到了甘斐感兴趣的话题:“除魔,你是行家;武艺,你也高明。我是初入乾家的新进弟子,有件事倒想请教。”
“师兄说。”甘斐挠了挠颌下戟张的虬髯,他才二十七八的年纪,髭须却好生浓密。
“妖魔鬼怪都有法术,就我所见,可弄出狂风,可暗使浓雾,或隐身遁形,或变幻奇巧,听说还有移山倒海,震天撼地的妖法,似这般,单以我乾家斩魔士的近身格杀之力,却又如何克制?”池棠曾听孤山先生说过伏魔道上术力两宗的利弊,对于力宗杀妖的能耐,孤山先生并不看好,后来嵇蕤也对池棠解释过,可池棠心中这一节还未真正弄清楚,一直不曾对人说,现在却对甘斐据实说了出来。
甘斐大笑,然后对池棠道:“池师兄,我这么说罢。假如你使一个重愈万钧的大铁锤,是不是打到人,人就死了?”
“如果我有这力量使动的话,那自然铁锤到处,人必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