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只觉得入手之物似玉非玉,似石非石,待要推却,翠姑却执意要送,两人双手相触,翠姑顿时脸上一片绯红,直羞到了耳朵根,这下池棠不好意思了,只得连连称谢。
翠姑红着脸道:“这是他……他父亲留下的物事,这便送给张家兄弟,算是孩子的拜师谢礼了。”
池棠心想宝儿的父亲?姚三怎么可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多半翠姑说的是宝儿的生身父亲,那麋鹿成精的念笙子了。念笙子还有送给翠姑物事,这倒没听那无食提起过。当下也不说破,将那物放入怀内,微笑拱手:“嫂子太过见外,这可多谢了,事起仓促,宝儿怕是来不及跟三哥道别了,待宝儿艺成之后,自然回来侍候双亲。若是嫂子和三哥实在想孩子了,就来……就来……”脸色一窘,自己可还不知道荆楚乾家的所在呢。
“就来武陵郡澧东县望月谷乾家庄。”嵇蕤出言替池棠连上。
池棠心细,唯恐翠姑记不牢,又对翠姑重复了几遍,见屋中也没纸笔,便嘱托翠姑回头找识字的董府庄客写下这地址。
最后,翠姑爱怜的摸了摸宝儿的小脑袋:“宝儿,这就随张叔出发罢,往后离开父母亲,可怕不怕?”
宝儿摇摇头:“娘亲放心,宝儿不怕。”语气隐隐透着些兴奋。
……
董琥这一个上午都有些神不守舍,看到一堆杂事都要自己做主操持,更是觉得心烦难耐,末了干脆都交给管家周义去斟酌着办,自己一个人坐在屋内怔忡出神,脑中满是那侍女灵风的俏丽容颜,越想越是欢喜。
他本待昨晚家宴之后便向母亲提及此事,想要了那灵风入自己房来。兄长一向好色,母亲于这事上看得他严,自己却是素来沉稳,不像兄长那样,母亲倒是一直挺看重自己,料来自己开口,母亲定无不允之理,况且自己又未婚娶,和自己府中侍婢一试云雨本就是世家公子的常情。
偏偏昨日母亲白天受了些许惊吓,晚上又强打精神招待三位救命恩公,一俟家宴散后,便去安歇,董琥又哪里再能去打扰?
直到日昳时分,才听到内院传出话来,老夫人刚刚起床,董琥一喜,就要入内请安,实则是想借机再看看那灵风,趁时就在母亲面前将她讨要过来。
刚要起身,顾辽急急赶了进来:“公子,三位英雄前来请辞,正在堂外相候。”
“三位英雄?你是说池大侠他们?怎么这么急?快快请来。”听说这三大高手这就要走,董琥不禁也有些着急。
池棠拉着宝儿,和嵇蕤薛漾刚入得堂来,董琥已经迎上前,口中一迭声道:“哎呀呀,三位大侠,可是董某有礼数不周之处?如何这便要走?实是这两日杂务缠身,一时未得便来相陪三位,尚请原宥,千万莫要见怪。”要说礼贤下士,这董公子还真是大有古风。
“公子太过客气了,这番厚待已是盛情一片,实是尚有急事牵累,这才来向公子告辞。”池棠本也是世家子弟,客套话自然由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