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白沙公馆的门前,门房里坐着看报纸的老人抬起花白的头,对着萧沐雨打了个招呼,而萧沐雨则仅仅只是面色漠然的点了点头,就走了进去。
白沙公馆的这个门房是一个一百四十多岁的老爷子,一头花白的头发给人一种迟暮苍苍的感觉,由于年纪太大了,眼神和耳朵都有点不太好使,若不是艾希心善,像他这样的年纪估计是不会有人愿意雇佣的。
费雷尔卓德毕竟只是一个连正式的国家都没有成立的蛮荒山区,若不是凛冬女王瑟庄妮强势的整合了整个雪原的力量,估计现在的弗雷尔卓德依旧是过去数百年那种一盘散沙的模样。但就算有了一位强势的圣阶守护者,也并不代表着这个国家马上就能一跃而成一个超级大帝国了。
在大陆的主流思想里,弗雷尔卓德依旧只是一个贫瘠荒芜的蛮荒之地——就算这个蛮荒之地出了一位圣域强者,那也还是一个蛮荒之地。
蛮子的野蛮从来不会因为他们之中出了一个圣人而改变——这就是大陆上主观的思想。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种看法虽然对弗雷尔卓德的蛮族有着一些鄙视的味道,但其实却也最接近真实的看法了。
散漫自由惯了的雪原蛮族,纵然被强势的聚合在了一起,暂时形成了一个国家的雏形,但其实在弗雷尔卓德那种贫瘠荒芜、天气恶劣的地方,真的不是一个适合诞生所谓国家这种政体的所在。
要想让那些习惯了和大自然搏斗、和野兽搏斗、必要时甚至还要同身边的部族战士搏斗的北域蛮族逐渐明白何为文明,何谓国家,就算他们现在有了一位强大到几乎无惧大陆所有国家威胁的圣阶守护者守护,他们也依旧有着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而这样一个连国家都算不上的地方派出来的使者,德邦的态度自然也很明确。仅仅只是拨给了一个处于半废弃状态的公馆来安置,不但佣人护卫一个没有,就连许多的地方都给人一种由于年久失修所有摇摇欲坠的感觉。
整个白沙公馆内算上这个叫坦尼的老人,也就仅仅只雇佣了两名负责洗衣服和打扫房间的中年女佣了。之所以只雇佣了这么点人手,这当中除了弗雷尔卓德的使节团就只有蛮王泰达米尔和艾希两人,不需要更多的人手原因之外,更多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北地蛮族真的很穷,并没有那么多的钱来给两人挥霍。
也因此,这个占地面积勉强还算不小的白沙公馆一到晚上,在周围热闹的贵族别墅间就往往会显得安静得有些萧瑟了——特别是在蛮王泰达米尔入狱之后。
除了刚开始的那几天晚上,有几个不长眼的贵族想要靠蛮王入狱的这件事情威胁一下那位美丽漂亮的人妻,借以达到他们某些不可告人的猥亵目的未果,反被美丽的人妻打成重伤残废之后,这里就显得更加萧条了。
不过自从时钟的日历被拨到六月之后,这个萧瑟的小院内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生气了。
“所以嘛,我最讨厌那些沥沥熊了,”落日的余晖下,蓝发的少女一边在水池边择着菜,一边叫道,“当时在加瓦里公国的时候啊,我就知道那些沥沥熊最喜欢跑到公路上拦马车,然后向路人讨要食物了。”
“可是它们向你讨要食物的时候,是绝对不能给的,”夸张的挥着手,芙蕾雅形容着当时的场面,“因为一旦你真的向它们投掷了食物的话,它们就会认定马车里会有很多的食物,然后隐藏在公路两边的草丛树林里的沥沥熊们就会一大拨一大拨的冲出来,把你的马车给撞翻,然后把里面所有能吃的东西都给抢跑了。”
“而如果你始终不给它们食物的话,最多僵持一会儿,它们就会自然让开道路,放你过去了。”芙蕾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