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特先生是上帝的信徒,在上帝面前,我们都是罪人,卑特先生已经得到了上帝的宽恕,我们应该用仁爱之心对待我们的敌人,耶苏曾经说过,如果有人打了你左脸……”
“我会切下他的手!约翰·孙牧师,不要对我布道;上帝是虚伪了,耶苏也是虚伪的,只看他的信徒在中国犯下的罪行,哪里有一点慈悲与宽舒?我们的仁爱之心没有换来安宁。我给你个建议,尽快拆除这块破石碑,如果你不方便,我来拆。”洛桑打断了约翰·孙牧师的话,迈步来到卑特纪念碑前。
一阵晕悬袭来,日莲的诅咒再一次袭扰着洛桑,但这时洛桑一股莫明血气上涌,根本不顾自己的情况,也不顾众多的记者,抬脚揣向卑特纪念碑。
一阵烟尘涌起,卑特纪念碑碎裂成几块,坍塌在石座上:“香港不是殖民地已经很多年,约翰·孙牧师,上帝能理解这些吗?就是不能理解,他也会宽恕我的,他的胸怀是那么辽阔,耶稣说过:你们不是看见这殿宇么,我告诉你们,将来,没有一块石头能留下不被毁灭了,这块破石碑算什么?他怎么能与我这个小人物计较呢?哈哈哈哈,上帝,不宽恕我又什么样?……”
洛桑说着,一阵摇摆,梅朵连忙扶住他,洛桑还在挣扎,全不管围拢来的记者们。
赵鹰开着车过来了,看到洛桑情况,马上把他拉进汽车;大切诺机绝尘而去,留下约翰·孙牧师呆立在那里记者们围过来,几个镜头对准了他苍白的面孔。
“牧师,您对这件事情有无看法?”
“太过分了,您会要求上帝惩罚洛桑吗?”
“约翰·孙牧师,卑特纪念碑会被修复吗?”
“您不觉得今天洛桑先生做了件好事吗?卑特纪念碑早该拆除了,这是你们商量好的吗?”
“主阿,我的心仰慕你,如鹿渴望溪水;请饶恕您的仆人……”约翰·孙牧师顾不上回答,转身进了教堂;洛桑今天没拆教堂,揣翻了一块石碑而已,还是不错的。
大切诺机内,梅朵拽不住洛桑,他在渐渐发狂,一掌把汽车的钢板击出个洞;好在梅朵比他厉害些,流着泪,狠心把洛桑压在身下。
回到别墅时,洛桑已经昏迷了,小客厅里,阿秘特佛努力了好久才让他清醒过来。
“再不能离开别墅了,洛桑,你会入魔的。”
洛桑看看梅朵脸上的红肿,看看梅朵身上歪斜散乱的衣裙,那些都是自己挣扎时弄出的杰作,闭目回想着自己的感觉,真有入魔的征兆,难道自己会变成血天使那样的残忍?
今后是不能随便离开别墅了,只有洛桑自己明白,这种诅咒是多么可怕,那是一种推动着他走向毁灭的力量;这种力量激起了潜伏在心灵深处的恶念,毁灭着世界也毁灭着自己。高明如阿秘特佛也不明白,这种力量是可以累积的,就如累积业力一样,只要洛桑感受到一分,就如毒蛇跗骨般,缠绕着他,侵蚀着他。
从不相信善恶的洛桑,在自己与自己争斗,平息心里怨毒的同时,也在拯救着内心的平衡。没办法,只有好好学习《阿含经》,佛祖入魔前的这部经书,真有安定心灵的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