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影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说话的不是我,是他。”说着手指向下指着自己的面前。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是一个八岁的男孩。男孩突然被这么多人注视着有些紧张,却不见一丝胆怯。在座的有人认出了男孩的身份,“这好像是夜王妃的胞弟吧。”
男孩听到人群的声音道:“我是韩子歌,是夜王妃的弟弟。”说着前走到夜沧辰的面前,抬头:“我可以帮忙。”
一边的夜子言看着韩子歌觉得很是有趣,半弯着腰道,“小孩,难道你也是对酒没感觉,怎么喝也喝不醉?”
夜沧辰有些好的看着韩子歌,他也是这样物殊的身体?怎么没有听卿儿说过。
“我叫韩子歌不是小孩,我不喜欢喝酒,也不会喝酒。”韩子歌认真的回答着问题,“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喝醉,因为姐姐不让我喝酒。”
听着他的回答,夜子言更有兴趣了,“酒可是很难喝的,你确定你要帮他?”
“没有,只是我想这酒这么多年喜欢喝,应该不会药还难喝。只要不药难喝我都可以……”说完他迟疑了下,“如果药难喝,我,我忍一下,应该可以喝一些的。”
第一次听到有人拿酒跟药,场在的人皆笑了起来。
“酒可以药还难喝的东西,你还要帮他?”夜子言问。
韩子歌点头:“要帮的。”
“哦?为什么要帮他,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吗?”夜子言越问越觉得这个孩子有意思。
“如果他喝醉了不能照顾姐姐了,所以我要帮他。”韩子歌说的直接,场的人却都收起了笑,看着他的眼神微变。
韩子歌又接着道,“是不是喝醉你行了?那你要喝多少杯会醉啊,我帮姐夫喝好不好?”
面对孩子这样认真的表情,夜子言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谁都知道这是大人的玩闹,却没想到一个孩子当真了,为了在乎的人挺身而出。即使他现在还有些紧张跟对‘药还难喝的酒’的害怕,可是他没有退缩。
夜子言突然忘记,自己这样为一个人是什么时候了。长大后的真心总是带着几分讨好或是算计。
“不用你喝了,他其实很容易醉的。”
韩子歌却道:“可是这里有好多好多人啊,他们好像都要跟姐夫喝呢。姐夫还是会被喝醉吧,没事的,我能帮忙的。”
后面的话倒是反过来说服夜沧辰了,夜沧辰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卿儿教出来的孩子倒也有着她身的几分倔强。
“不用了。”夜子言出声道,“想跟你姐夫喝的人,都来找我喝。今天我陪大家喝个不醉不归。”
韩子歌听了不解道,“咦,你刚才不是要跟姐夫喝吗?怎么突然帮姐夫了?”
“小孩,这叫反水知道吗?是本来的敌人变为友人了。”夜子言举起手里的酒杯对着在座的众人道:“来,我敬大家一杯。今天大家必须要吃好,喝水,不醉不归。”
二皇子敬酒,众人自然要给面,也纷纷举起杯子。
一杯饮尽,夜子言手拿着酒杯又倒了一杯,“来来来,喝,大家喝。”
一时因为韩子歌而变的安静的气氛又热烈了起来,像是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一般。
韩子歌有些不明白的抬头看向沐影,“我有点不懂,为什么突然他要反水啊?”
沐影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笑道:“因为啊,他被一个孩子感动了。”
越是身处于他们那样身份的人越是容易被最真诚的东西所感动,因为人们总是对自己已经失去或是不能拥有的东西更向往,甚至会忍不住想去保护别人的。
所以二皇子才会在惊讶以后选择保护子歌这份至纯的关心吧。沐影看着夜子言,再看了看整个晚都摆着臭脸的太子夜子泽,还有一脸喜色的夜沧辰,这个夜玺国的江山到底会是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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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人绕城一圈后终于来到了夜沧辰的府邸。
“请新朗倌踢轿。”
夜沧辰下马,走到轿前对着轿边抬脚轻轻碰了碰。见夜沧辰这般,周围的人早已经见怪不怪。
今天这一切的事情让他们都知道了一件事,夜王爷对这未来的夜王妃不只是看重了,而是疼之入骨了。
喜轿外面的雪阡伸手掀起轿帘,韩墨卿走出了喜轿。
这时宁嬷嬷将花球的喜带两端分别递到了两人的手里。一个红色的花球,将两个人系在了一起。这样夜沧辰在前走着,韩墨卿在身后跟着,走入夜府的门槛。
因先皇早已经离世,所以拜堂时便由夜帝跟夜后受礼。
夜帝虽是夜沧辰的哥哥,对这个弟弟却是父子一般的疼受,所以受他这礼他心甚是满意。
两人走到夜府的正厅,礼仪官见时辰刚好,“拜堂。”
夜沧辰跟韩墨卿两人随着礼仪官的喊声,站好了身子。
“一拜天地。”
两人冲着厅外的白天跪拜。
“二拜高堂。”
两人起身,转回身对着座的夜帝跟夜后跪拜了下去。
夜帝面带喜色,难得的开心。夜后则是红了眼,感叹这一日的不容易。
两边站着的皇子太子心里是极不开心的,他当年成亲的时候父皇脸的笑容连现在的一半也没有。在他的心里他的这个弟弟果真是他这个儿子还要重要。
“夫妻对拜。”
两人站好身子,面对面站着,然后跪拜了下去。
随着一声“礼成”,人群传来一声声道贺:“恭喜夜王爷,恭喜夜王妃。”
夜沧辰对着众人抱拳回礼:“谢谢,谢谢。”
“送入洞房。”
雪阡跟沐阳听到礼仪官的声音便前搀扶着韩墨卿去喜房。
而夜沧辰则留下来参加即将开始的婚宴。
被扶到喜房的韩墨卿只能遮着喜帕坐在床边等夜沧辰送完客回房。
盖头下的韩墨卿道,“原以为只有筹备婚事累人,没想到成亲也挺累人的。”
“你当成亲随口说说那么简单?”
韩墨卿听到夜云岚的声音,心下一喜,“夜先生。”
看着她作势要起来,夜云岚忙出方阻止:“别,你可别起来。你现在只能这么安静的坐着,直到皇弟来掀开你的喜帕。”
韩墨卿闻言只得继续坐着,今日绕城一圈时她便一直坐着,回来后行了礼便又开始坐着。她今日才发现,坐着也是一件挺累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