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想起了仁孝皇后,他还隐约回想起一些陌生的画面,也是一个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可那个人居然是他的阿英。
光是想一想,就几乎叫他肝胆俱裂。
胤礽蹭蹭怀里那颗脑袋,蹭完突然觉得温度不对,赶忙用手摸了摸,完了扬声一喊,“陈林!”
“哎,爷!”陈林就在隔壁的小间儿里,听声就连忙小跑过来,见状便问,“可是娘娘怎么了?”
“去请太医。”胤礽抱起榕英放到床上用被子裹起来。
陈林不敢耽搁,飞快的就奔了出去。
被裹得只剩下一个脑袋的榕英后知后觉,茫然道:“干嘛?”
砰的一个爆栗敲到榕英额头,她吃痛看过去,只见太子爷摆着副黑面阎罗脸冲她吹胡子瞪眼:“额头这么烫你自己不知道?”
榕英缓缓眨眼睛,艰难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摸摸自己额头又摸摸脸,理直气壮:“没有啊。”
太子爷面无表情:“哦,大概已经烧傻了。”
听到动静的何嬷嬷和兰月明月赶忙进屋,胤礽目光顿时冷了下来,“主子生了病都没人知道?”
三人心下一惊,扑通跪下,“奴才知罪!请太子爷责罚!”
正要再发作,床上传来弱兮兮的呻.吟声:“别那么大声,呜……头疼。”一听说自己在发热,榕英顿时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了,这疼那疼的。
胤礽敲她一记,道:“你要是管教不好奴才孤帮你管,你还嫌孤吵!”
“没嫌,小点声就行……”榕英直挺挺躺着眼神发愣,伸出两根细细的指头戳了戳太阳穴。
太子爷胸口发闷,眼不见为净,转头冲仍跪在地上的何嬷嬷三人发脾气:“还不赶紧把屋子弄暖一些!”
“是!”三人立即立起身四散忙开了。
“哎……”榕英慢吞吞伸出一只手臂挥了挥,“妾身觉得有点热。”
胤礽不忍直视,又伸手探了探她额头,才这么一会儿又烫了不少,无力道:“行了,你别吭声了,老实躺着吧。”
榕英刚刚张嘴。
“闭嘴,孤不想听你讲话!”
“……哦。”
太医很快就冒着风雪赶了过来,拂落一身细雪走进来行礼,“奴才章邯给太子爷,太子妃娘娘请安,殿下、娘娘万福。”
“起来吧,给她看看。”胤礽让开位置,并紧皱着眉道,“她这几日总是心绪烦躁。情绪起伏极大,章太医可知道是什么缘由引起?”
章邯思虑一会儿道:“许多病都可能产生相似的病症,奴才需先诊断过后才能给娘娘对症下药。”
“那就诊吧。”
夫妻二人一站一躺,一个目光犀利如利剑,一个盯着人眼睛一眨不眨,章邯感到稍许的压力,心下也比往常格外的仔细了些,倒是叫他诊出些东西来。
“恭喜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