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矿石墙壁显得那么气势恢宏,可实际上整个地宫内的设施极为简陋。
地下的空间并不小,但别说家具,就连一张像样的床铺都没有,印忆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由泥土堆积起来的厚厚的土层,长宽都有两米左右,她一开始还没有些疑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直到看到那土层角落上放着的一个不大的布团子,她才意识到这就是靳炀的“床”。
她都能想象的到,靳炀独自在地宫冷冰冰的土床上处理伤口,匆匆擦一擦便倒在上面,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也无所谓舒适不舒适。
床头有一个桌子,桌上摆着一个水杯和一个茶壶,印忆柳凑近一看里面已经积了灰尘,不浅一层明显这里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人居住了。
除此之外,偌大的地宫里就再没了别的家具,四周空空荡荡,要是让她独自一人住在这里,夜晚醒来估计都会心中一凉,因为这里太过空旷幽静,简直不像是正常人居住的地方。
她一直抿着唇一言不发,默默地把地宫转了一圈,走到一间单独的屋子时,她愣了一下,因为靳炀忽然快步上前两步,难得露出一抹羞涩神情。
“这个小房间时放杂物的,要不还是别看了。”
印忆柳歪了歪头,“杂物为什么就不能看了,难道里面有什么宝贝?”
靳炀清咳一声,微微垂了眸子。
其实印忆柳并不是一定要知道靳炀所有的秘密,她只是有点好奇,因为金大腿在自己的面前从来没有秘密,此时略显难为情的模样便让她觉得有些新奇。
她正准备离开这间单独开辟出来的小隔间,就见身前的靳炀忽然松开手臂,自己主动把挡在洞口的石块推到了一边,温声道:“没什么大不了,也不是什么宝贝。”
印忆柳揣着满心的好奇走进了这间小隔间,登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而靳炀的声音便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传了过来。
“就是一些…我无聊的时候会做的小玩意儿。”
她忍不住回头去看靳炀的神色,见他眉眼温和地看着自己,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又酸又涨,除了感动意外,心底异样的情愫翻江倒海。
这小房间里都是一些用泥巴捏的小玩意儿,仔细看去,最多的竟都是兔子。
虽然黑漆漆看不清神态,但从形状各异的轮廓依然能分辨出来,有的站着有点瘫坐着,有的翘着一双短短的腿儿有的耳朵拉拢着。
寥寥一个轮廓,兔子的百态便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尽数存在,定然是一个对此兔极为熟悉、并且感情深厚的人捏造出来的。
这屋子虽然不大,但大大小小的兔泥偶和一些泥胚子足有上百个,给印忆柳很大的冲击力。
靳炀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而后晕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我闲的没事的时候就会想你,捏一个可爱的兔兔,一天的时间也就打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