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祁俨心里慌啊!他一早就答应了梵声,他必须守口如瓶,死也不能将她生病的消息透露出去,尤其是谢予安。
祁俨都快哭了,“谢公子您就别为难我了,我是真不知道原因,这您得去问梵声本人啊!”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叨扰祁总了。”谢予安轻轻放下手中的骨瓷茶杯,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抬手理了理西服衣摆,轻飘飘的语气,“前几天碰到盛时的商总,我们一起聊了两句,商总很是看好姜意南小姐,他一直说姜小姐在华严是屈才了,华严给到姜小姐的资源实在有限……”
祁俨脸色一僵,语气立刻生硬了几分,“谢公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总是聪明人,不用我多加赘述,你也能明白这其中利害。姜小姐是梵声一手带出来的人,梵声都不在华严了,祁总你说姜小姐会不会重新考虑自己的未来?”
这人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杀伤力无敌。祁俨的腿一下子就软了,面沉如冰。
要说谢予安是真的狠,撬人墙角神马的最无耻了。
姜意南可是华严的摇钱树,公司上下全指望着她。这些年公司倾力培养她,所有的好资源都向她倾斜。如今正是挣钱的时候,倘若被盛时撬走,那华严可就彻底凉凉了。
“祁总,我不妨给你交个底,今天是我有求于你,如果你肯行个方便,我保证姜小姐还好好地待在华严,不止如此,我还会安排谭暮亲自带她。”
谭暮同样是圈内的金牌经纪人,名气甚至在梵声之上,他手底下不止有当红小生许经年,更有综艺界一姐谢思依。
祁俨此前就有所耳闻谭暮和原来公司合同到期,打算另觅高枝,好多公司都争着抢他。祁俨也向他抛出过橄榄枝。只不过人家压根儿就没搭理过他。华严这样的小公司,人家根本就看不上。
倘若谢予安真的有本事让谭暮加盟华严,由他亲自带姜意南,那就不愁姜意南会出走了。
谢予安此举恩威并施,让祁俨无力挣扎。
商人唯利是图,比起公司的利益,梵声的秘密完全不算什么。祁俨无耻地想或许让谢予安知道,更有利于他俩真正解决问题。身为朋友,他也不想看到梵声下半辈子孤苦无依,一个人在疗养院度过余生。
“梵声她生病了……”
——
祁俨的办公室选了个很好的方位,朝南,向阳,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恣意地洒进来,将整个空间彻底填满,一室明亮。
四月的太阳本该最是温暖和煦,照在身上总能让人感到暖意融融。可是此刻,谢予安僵坐在沙发上,却感觉到自己手脚冰冷,如坠冰窖。
祁俨小心翼翼观察着谢予安的表情,声音越来越低,“事情就是这样,我劝过梵声,我让她早点告诉你,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你们应该共同面对。可是她不听啊,她这人太犟了,她哪怕一个人住疗养院,她也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她不犟就不是她了……她这人一贯有主张,总是自以为是替我做主……”年轻的男人露出一抹冷笑,表情悲凉。
这么大的事她还一直瞒着他,他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了真相。她到底把他这个未婚夫当什么了。
谢予安双腿绵软,勉强从沙发上站起来,“不要告诉梵声我今天来过。”
他用力推开办公室门。
吴起一直候在外面。见他出来,忙迎上前,“公子,谈得怎么样?”
“谈好了。”他脸色苍白,言语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