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铭挣开银发青年的手,抬手理了理领子,他很是得意地看了几人一眼,随后趾高气扬地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桑晚无比冷静,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找他算账的时候。
至少,一些很有用的东西,她们现在已经拿到了。
那些人逐渐散去,谢嘉释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随后他抬手,不顾丝毫形象地俯下身子,他用指腹抹去她脸上不断滴答的污水,整理她稍显凌乱的发丝,抚到女孩的耳后。
“冷吗?”他担忧地问她。
桑晚摇了摇头,下一秒,她就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子发痒,她的手指攥紧了披在身上的衣服,桑晚的脑子有些懵。
他俯身,去查看她小腿的伤势,谢嘉释的唇瓣心疼地抿紧,瞧着那道被血弄得淋漓的伤口,手指伸过去,却心疼到碰也不敢碰,指骨绷得发白。
随后谢嘉释把桑晚拦腰抱起来,女孩毫无防备,双脚离地的那一瞬惊得伸手抱住他脖颈。他大步走到自己的个人休息室,谢嘉释一脚踹开门把她抱到沙发上,他从桌底拿出应急药箱,翻拣里面的各种东西,给她清理伤口,上药。
上药中途桑晚疼得蹙眉,棉签碰到了口子,一阵刺痛,她忍不住“嘶”了一声,手指抓住了谢嘉释的衣角,攥紧,又松开。
女孩抿着唇也不说话,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是真的疼。
将小腿一躲,闪开男人指节上握着的沾碘酊的深褐色棉签,她捂着脸,突然小声抽泣了一下,在谢嘉释看她之前桑晚别过了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的手指骤然一顿,随后谢嘉释上药的动作变得愈发小心翼翼,擦拭消毒,动作轻的几乎像是被羽毛滑过肌肤一样。
像在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谢嘉释处理完伤口后给她包扎,一层层的白色绷带被修长的细指小心地绕过她的小腿,收紧,指腹温热,他的动作缓慢而轻柔。
她看着自己被料理好的伤口,眼睛又是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