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和顿住,对上吴书鱼紧紧盯着自己的视线。她知道想他的什么,怀疑吴保人之死与她有关,即便无关,也要强拉上关系。
她这里还有笔账没算呢,吴书鱼还想作妖。
看在吴保人死的份上,魏宁和暂时懒得与他计较,嗤笑道:“随你吧。”
虽然吴书鱼竭力摆脱粗俗,痛恨别人说自己像吴保人,可不得不说,这父子俩骨子里的本质还是一模一样的。一样的不择手段,一样的无赖。
吴书鱼还想再说什么,猝不及防对上苏隽的一瞥,心头猛跳。
父亲死前,他曾见过这人。
昨日,他在友人家中喝酒,正聊得欢畅,却听闻有吴家人去探病魏宁和,立即就坐不住了。这时看望魏宁和,承认她为族长,他与父亲都不乐意看到这局面,魏宁和当了族长,那他二十多年来的努力岂不白费?于是,他就让爹趁着苏隽不在,送去白纸灯笼和生猪肉,不奢求能彻底除掉魏宁和,让她躺几个月就够了。爹去了,可回来时脸色很不对劲。
没过多久,苏隽穿墙而入,显然魏宁和已经出事。可是,还没等他高兴,苏隽就用术法捆绑住他,之后……
咬咬牙,吴书鱼不得不打消拖魏宁和下水的计划,眼睁睁看二人离去。
“爹,爹啊……”吴书鱼实在不甘心,当着吴家人的面,流出滂沱眼泪,展现孝子悲痛。只是这眼泪中有几分真诚,几分伪装,也就他自己知道了。
第9章 稻草人(2)
雪亮的月光暗淡下去,风劲小了。随着一声鸡鸣,魏宁和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熬了快一夜。
“也没做什么啊,好累。”她这副肉/身真的很不中用。
回青丹药力过去,魏宁和只觉得身上力气被抽干一般,昏昏沉沉就想倒下。喉咙腥甜,捂住嘴咳嗽两下,手心里一摊血沫。
“我……”
苏隽脸色很不好看,一把捞起她,“先回去休息。”
“好。”魏宁和这回没跟他打对台戏,乖乖窝在他怀里,脑袋搭他颈间,头一搭就睡死过去。
“阿宁?丫头?”怀里的人轻飘飘的,瘦得很不像话。经过一夜,好容易养出来的精力劲又消耗一空,甚至气息都是微弱的。
苏隽走得缓慢,迎着渐渐跳出的金光,魏宁和睡得安稳,似乎做了什么不好的梦,眼角流出眼泪:“苏隽……”
苏隽凑近了去听。
“我们……和离吧。”
苏隽步伐一顿。
良久,他苦笑一声,“不可能。”
和离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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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日中,魏宁和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小木屋,掀开床帘,满室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