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妗月又一顿,她忽然想到,她的烨儿至今还未看见过太阳。她当下心头又是一酸。
小瞎子听完:“好,都听娘的。”
随之,他低着头琢磨一阵,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抬头道:“烨儿的名字便只有一个烨字吗?娘亲是两个字的名字呢。”
妗月一顿,她并非小瞎子的亲娘,不知他父亲是谁,所以不知他该随谁而姓,但为了避免触及敏感话题,她向来都避免同他谈他的亲生爹娘。于是她道:“对,因为烨儿是不同的,所以烨儿的名字只需一个字便好。”
小瞎子闻言没再说什么,随之开开心心地承下了妗月为他取得这个“烨”字。
这时,妗月为他穿好了衣裳,将他的小手牵起来,往池下带。小瞎子忽然意识到什么,脚步一顿,拉住妗月,问道:“娘亲这是要做什么?要离开这里吗?可烨儿能离开这里吗?”
妗月唇瓣抖了抖,忍住眼泪,又静了半晌,才重新挂上笑:“当然能,烨儿已经是药人了,当然可以离开这里,烨儿今后出去这里,去外面摸花摸草,做什么都可以,有娘陪着。”
然而事实并非这样,小瞎子清楚地记得,三日前那名奇怪的教主来到这,将他身体查验一番后,命人安排他三日后要泡的新药池。所以显然他还没有成为药人,因为药池他还没有全部泡完。
可为何娘亲在今日、他即将要泡新药池的前夕来将他带走呢?他不明白。
小瞎子静静想了一会儿,随后默默地从妗月的手中抽回小手。
他娘害怕那位教主,他一直都知道,她这样偷偷将他带走一定会惹那名教主不高兴的,而他一生气一不高兴,娘便会更加害怕。他不想让她害怕。